2014/2/27

花癢文 07

 本為盜墓筆記同人小說。
 因為標題到目前為止都還不曉得到底要訂什麼,
 所以姑且先暫定為《花癢文》,而後再做修改。

 此故事以老癢(解子揚)的視線看他的生世、他所失去、遺忘的哪些記憶;以及解語花結束參與張家樓任務、幫吳邪尋找張起靈之後回過頭來找老癢的故事。

 關於整體介紹請見這篇文 
 上一章 




07

 重重推開小花,我有些不知所措看著人。而小花,也慶幸方才早就把他給扛在床上,否則剛才要是在椅子上給我這麼一推恐怕直接摔地;然而現在在床上,他也只稍微往後壓了枕頭減去被推開的速度。

 看了看人,見小花沒有任何的反應。然而臉上似乎有點醉了。桃紅色的紅暈在淚痣下顯得解語花更妖媚。像女人般纖細、臉蛋和皮膚又好的男人要是醉了,肯定跟現在的小花一樣,但…在自己眼中,小花卻是個比女人還要更女人的一個男人。大概是因為聽到他之前曾經擔任花旦的緣故,不自主的會把影像重疊在一塊…。

「小花?還好吧?」搖了搖人,我問。

 小花被我這麼一問,加上方才被我猛推開的力量;原本有些茫的眼神稍微定神盯著我、然後換他不知所措反問起:「我…剛才、曖,我喝多了?」

 我搖頭。其實我也不知道小花方才那模樣是否真的喝多了。只是,方才的對話似乎有點不小心挑起他其他的想法。對剛剛那樣的舉動,它似乎沒有印象,我也選擇不提。

 和男人接吻這沒什麼。自己這麼對自己說著。更何況方才的小花根本是個女人在面前、自己沒有吃虧。

「你要不要早點休息好了。這壺酒改日再喝也不遲…」

 指指桌上的酒甕,我對小花說。然而對方卻沒有改變來的理由,在我眼中看來他還是有些醉,扯掉原本還繫著的黑領帶,他擺擺手、笑著回:「才不呢!這壺酒我可是等大哥等了很久才肯拿出來…」

「雖然我能知道大哥不會在這邊待太久,所以既然大哥回來了,那麼這壺酒就也在今晚喝也不過分!」

 小花依然笑著說,但臉上的紅暈似乎比剛剛更紅了許多。看樣子,我猜測這小子大概方才去到自己房間時就已經喝了一些、然後才過來。不過比起小花的樣子,我在意的卻是那番話,猜到我肯定不會繼續待著這點,確實有一瞬間讓我吃驚。

 像他所說的,我確實並沒有打算在這邊待太久。雖然我一時也不曉得接下來要去哪、回家鄉?但家鄉又在哪呢?杭州的家已經不在了,紐約那邊的家也沒了,如今我只剩這個解家。

 從離開吳邪那時我就告訴自己不會再回來;也告訴自己要找出解子揚的生世,回到這邊雖然是解子揚的家,然而卻有那麼一點,內心在告訴我,這邊,我待不得。但…待不得我又得去哪呢?我有些迷惘了…。

「我不知道大哥都在想些什麼…不過,」打斷我的思考,小花自行撐著身子一拐一拐回到小茶几邊拉過椅子坐了下來,拿了兩只杯子、自行倒起酒來「陪我喝一杯吧。」

 看著人,我沒有再說些甚麼。也同樣走到椅子旁坐了下來,接過小花倒的酒,我不動、也沒有繼續想說些什麼。則是望著小花那醉得有些不像話的臉。

「小花,我想問關於你的身世。」我輕說,對方依然微笑、不語幾秒。

 自己獨自灌了幾口酒,解語花也才緩緩說道:「自從大哥你離開解家後,爺爺考慮到關於那個『它』會找上門,因此為了保護我,在三歲時便拜託當時的二爺,二月紅收我為弟子;也託他我才能有一身功夫。」

「而後,爺爺病去逝後,我十五歲回到解家幫忙後事;也照著爺爺的遺囑成了解家當家,把爹爹的債全扛、連爺爺原本的地方也一齊拉回到我手上處理。」

 面對解語花所說的那些身世,我沒有想插的話、就連那個『它』是什麼也沒提問,內心只是滿滿的道歉;以及我終於知道為何在紐約前往內地的飛機上,我看到的解語花為何能安穩熟睡的神情。過去的他承受太多了,我被母親帶離解家後,是他接下一切,和同年齡玩耍的記憶從送入二月紅那邊開始便不存在,則是永遠得學習一身功夫和接承爺爺的事業等。

 過去那些都是他一個人忍,如今我回來了。因此在飛機上的那張臉孔並不是困惑的地方,則是因為我回來了,他總算能找到了個依靠和自己一齊努力打拼、受不了時有人可以在一旁拍拍他、安撫他…。

「…對不起。」

「嗯?啊、別在意…」小花臉上露出一抹苦笑,右手拍拍我,又灌下一口酒接著說:「這並不能責怪大哥和阿姨的決定,畢竟沒有任何母親會願意讓自己的孩子承受這樣的危險事業;且不得說,其實在小時後我就和爺爺說好了,要一直守護這個家。所以是我自己決定的,跟大哥離開並沒有關係的。」

 小花說完又是一口酒,臉上的紅暈又紅了許多,然而眼神卻依然很清醒,似乎在回想小時候的情景。

「但是,唯有件事,我或許無法原諒大哥…」

 在他這麼說時,我正準備嚥下一口酒、可想而知我被酒精給嗆得鼻尖一陣不舒服。揉揉鼻,我把雙眼轉望向他看,只見對方似乎從那句話說出後早就盯著我的模樣看。

「小花…?」

 他在我呢喃幾秒內,從他西裝裡抽出一張照片直接放在桌上。那是張舊照片、邊緣都稍微有些泛黃,然而卻依然沒有任何摺痕地被保存著。裡邊的背景是現在的解家庭院,過去的那顆大樹、至今也還在。

 然而我明白,小花並不是要我看著照片回想解家的一切或是玩起什麼找碴遊戲;他的用意很清楚,照片中的四個人影頓時讓我呆愣一會,最左邊是我小時候的模樣,正確來說是解子揚的小時後,中間是還留著小馬尾的小吳邪和一名綁著雙馬尾的女孩,接著…我觀察許久才漸漸認出最右邊是小花的小時後。

 既清純又可愛的模樣,第一眼都會讓人直覺是名純真女童。要不是還有殘有那樣的笑容和左眼眼角下的那如同像淚珠般的淚痣,說真的我還可能會直接向對方提問。雖然看了這張照片讓我總算明白我們都認識吳邪且小時候就打過面照,所以在飛機上注意到小花呼喊吳邪時並不是我的錯覺;但我不懂得是小花的那句『或許無法原諒』。

「老實說,我真的很嫉妒大哥。」

 從他雙眸裡所映出的是我的錯愕神情,或許也是不曉得該如何回答的一抹糾結。小花沒有理會我,闔上眼繼續說:「我們都在小時後就見過吳邪,然而不論是吳邪還是大哥,你們總能記得對方;而我卻只能記得你們。…太不公平了……」

 小花說道,接著像是忍了很久似的從緊閉的雙眸裡流出了液體,滑過眼角邊的淚痣,不再只是個靜止不動的痣,則是淚水不斷地冒出、然後落下,沾濕了那張臉,更是在桌面上留下了淚的痕跡。

 ---那是種寂寞。

 看著小花如此哭著時,我稍微明白那些年小花究竟都在過著怎麼樣的生活。和解爺爺約好會守護這個家,等的是哥哥的回家;願意跟著二爺學唱戲,為的是他要變得堅強變得會隱藏自己情緒;把住解家生意,為的是能讓吳邪注意他、且想起他。

 小時候我已經不再能回想太多,多數是之前的解子揚用著日記般的模式在本子上記錄些少許片段;還有母親口中所敘述的也是少許故事。和吳邪結束秦嶺後便離開內地,踏入紐約和母親兩生活。

 吳邪則是從大學畢業後便從事他三叔的店鋪,至今也都還在努力經營。對於我的解家生世他是滿滿的一堆問題,然而我和解子揚最後也依然很可惜並沒有真正挖出真相,吳邪便也放棄了繼續追問的念頭。

 而小花,雖然我現在才逐漸認識起他過去;但那些自己並不在場,獨自撐過的是他、只有他一個人。現在要把我給找回解家,雖然第一個想法就是把我拉回繼承人位子,然而在他訴說那些過去、以及方才那段時間裡,我似乎想法錯了。

 小花他,是寂寞的。

「小花…」我用顫抖的左手輕輕拍下解語花的左邊肩膀,他在訴說完那些話後便把頭給壓得很低、似乎不願意讓我見著他現在的表情。這樣讓我有些無法很輕鬆地和他談心,然而我卻還是很想說些什麼……但終究讓我無法發出聲音。

 然後,我聽到了,一個寂寞的孩子的哭聲。

 他說了很多,我不曉得那樣的哭聲是小花想哭出什麼,然而,我很清楚的,那是種『寂寞的哭聲』。多年下來的一個人、從小就迫要承受這些的解語花,不能辜負爺爺的期望、不能對二月紅像一般的孩子般任性、不能對母親尋求玲聽,沒有人可以作為他的談話對象…。那種感覺,是如此,煎熬。

 (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