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2/27

[解毒劑番外]一隻貓,一個男人 06章

 上章《一隻貓,一個男人 第05章-你曾經失去多少?》

 原創作品【解毒劑Antidote】原文延伸出來的一些故事。
 多為悲向文。(因為正篇卡文所以寫外篇來轉換情緒...)
 在解毒劑裡是敘述主角兩遇到連續殺害女性兇手,被捲入的故事;
 這些的番外則是在本文裡看不到的其他故事。

 此番外絕對不會影響到解毒劑Antidote本文結局和中間過程。
 【一隻貓,一個男人。】是敘述一名中年男子面臨失業、妻女分居之際撿到一隻被人扔棄的流浪小貓的故事。


 六、是否該試著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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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早上,逸睿到了周偉承家門前按下門鈴、等待人開門。

 過了幾秒,男人打開門看了看少年,原本要遞出小貓的雙手就這麼杵在空中,不等人提出疑問,他直接問:「你…還好吧?」

 逸睿很直接搖搖頭不曉得是回答還是拒絕回答人,手主動地抓過男人手上小貓,另隻手掌則是揉了揉充滿黑眼圈及疲倦神情的眸子。少年整張臉不再是以往看到的面帶微笑,則是一張完全沒有睡飽、累得隨時會倒地的模樣。這讓周偉承很擔心這孩子要不要緊。

「我沒事。周先生別擔心。」少年轉身前對著人說。

 而後便見著他摟著小貓回到自己的家裡、關上門。周偉承盯了一會確定沒有發生什麼事也才關上門、匆匆忙忙弄起等等要上班的準備。

 逸睿回到家,放下小貓則走到浴室裡開始刷牙洗臉,盯著鏡子上的臉孔,他沒有吃驚或厭惡,他也明白為何方才的周先生會詢問自己是否還好。

 要說起讓自己變成這副模樣的起源全託同居人所賜,想起李謙浩,少年更是不悅。雖然他晚上不回家這點已經好幾次,但每次碰到逸睿還是會發起脾氣。

 李謙浩在外頭有女人陪睡,逸睿其實並不在意,對他而言那只是謙浩想出去尋找娛樂罷了,再怎麼迷戀女人的身體,最終也還是會回到他的身邊、然後比迷戀女人還要更加強烈地想要逸睿全部。

 然而吃醋這種事並不是不可能,逸睿總是為了這種事和李謙浩吵了不少次架;他曾經做出懲罰便是把李謙浩給關在家門外整整三天,即使他開門後者想闖進時、也總是在身上會帶著把鐵鎚狠狠敲了人的腳趾頭讓男子痛了不少次被鎖在門外、也整整餓了三天。

 之後的李謙浩便不再外頭睡的習慣,總是和女人事後回到公寓、回到屋裡抱著逸睿才肯睡著。只是沒想到這樣的情況維持不久,昨晚的李謙浩似乎在外頭一整晚,手機沒接沒回撥、連封簡訊也沒有傳給逸睿,這下讓他直接氣炸把門鎖上,整晚坐在廚房的餐桌裡望著家門到天亮。

「……等那傢伙回來,我絕對要把他的手指十隻都穿洞然後綁起來!」

 忿忿吐出嘴裡的泡沫,逸睿喝口水再漱口,也在當下直接說了等同居人回來要用什麼懲罰好來讓李謙浩記起教訓。

 等他整頓完,擦了擦臉時正見小貓在自己腳邊繞著、喵喵叫地撒嬌。他抱起小貓也才注意到小花貓的頸圈和昨天有些不同、翻翻項圈也才見到被主人寫上了名字:『小琴』。

「哦,周先生幫你取名了。小琴請多指教…」逸睿笑了笑說道。

 原本還想繼續和小貓玩耍,然而注視小貓幾秒,逸睿感到有股怪異、刻意避開那樣的怪異,他仍然抱著小貓走到廚房、弄起貓罐頭和牛奶給予小貓。而後到洗手台清洗雙手則弄起自己的早餐。

 把早餐放到餐桌上,接著也放下咖啡,自己面前一杯;在面對的空位也放下一杯熱咖啡。

「妳是誰?」

 逸睿不以為然地喝口咖啡、接著咬了一口烤好的吐司。盯著眼前的空位,依然問:「妳是誰?」

 他並不是瘋了,也不是想玩起孩童的家家酒這種遊戲,則是在他面前有個人影,全身白不見臉及全身的模樣,但看外型似乎是長髮,是個少女。

「我可以看到妳外型,從妳到周先生家裡那時我就有看到妳了。」

 人影在逸睿說完那番話顯得很吃驚,似乎很在意人能看到她的這件事。躊躇幾秒,人影才又動了動、開起口對著人說:「我是黃彤語。住在另條巷子的住宅裡。」

 少女的聲音傳向逸睿,後者則咀嚼口中的早餐後不語幾秒。看到這種東西雖然不是第一次、也不感到害怕,然而他真正擔心的是這少女會不會害隔壁的周先生,以及她是否有什麼目的。

「請你別擔心,我不會害周偉承先生。」像是注意到少年的想法,人影彤語趕緊說道,見人露出些明白的神情後則繼續說:「不瞞你說,其實我是這孩子的前主人。」

 人影說,同時也看著在桌角邊舔著純白牛奶的小貓;逸睿也跟著一塊看向小貓。雖是得知這女孩是小貓的前主人,但她之所以這幾天總是跟著周偉承身邊是…?

「妳說妳是牠的前主人…那妳為何會把牠給丟了?現在又?…」

 人影搖搖頭,遲緩幾秒才回答:「並不是我親自丟棄牠,則是父母親擅自決定。你看到我的現在這模樣,就表示我早就不是人了,只是個靈魂。」

「那是在前陣子,這孩子是親戚家的母貓所生。我生前便很喜歡貓這種生物,但家裡卻堅持不讓步、無可奈何我也只好決定要搬出來居住,而跟親戚接下這孩子飼養。」頓了頓,人影則繼續發出少女的聲音繼續說:「我和朋友一塊居住、一塊飼養牠。然而在某一天自己和大一屆的學長姐出門遊玩,結果不幸溺斃。」

「父母親無法接受這事實,一氣之下把所有罪過丟向這孩子。儘管朋友說不關牠,但他們卻還是堅持認定『如果我沒有飼養牠就不會搬出來;也不會溺斃再也回不去』。上週他們來我租的地方收拾東西,趁著朋友不在狠心地把牠給扔到路邊。」

 少女說完,口氣含著是滿滿的罪惡和不捨。看了看小貓更是感到對不起牠拉回視線開始哭起來。

「我明白了。」

 逸睿皺皺眉說道,起身拿起小貓的盛裝牛奶的容器、又倒起一些再遞給小貓。看了人影一眼,他則輕輕道:「這種感覺我明白。父母親擅自替自己做決定,自己失去了所有一切……」

 人影停止哭泣望著逸睿不語。她頓時也曉得在她眼前的這名少年過去過得並不愉快,白天時間待在這個家時總是見到少年臉上擺著一張很沉重的神情、看似在不斷地回想著過往。即使現在和那名李謙浩的男子居住在一塊,但內心深處的受傷心靈卻永遠撫不平。

「你是…逸、睿…對吧?」少女彤語怯怯地問。

「嗯,對。」逸睿轉過頭看著白色人影回答。既然知道這名少女在周偉承抱回來小貓時都在身邊,那麼在小貓待在這時也絕對在這家好幾天,不僅看著自己的生活起居也當然多少會知道名字。他是這麼想的。

「逸睿有沒有試著要放手呢?」

「…什麼?」

 少女見人困惑答了答。笑了幾聲後,輕輕回:「試著放手別再想過去那些事。以我來說、我已經死了、但看著這孩子被周偉承用心的對待、及你們倆的幫忙,我想我已經可以放手別再擔心牠…」

「雖然我不曉得逸睿的過去如何,但如果是極為討厭的過去、那不妨試著把手放開,讓它隨風而去呢?」

 少女站起身子,伸出似乎是手的外型輕輕放在逸睿頭上,像是在安撫人般擺著。

「放手…是嗎…。」少年捻捻唇自言自語輕道。

 原本該是會安靜一個早上,然而下一刻門便被人用力敲打,一陣巨響把屋子裡的人給嚇著。無疑的是同居人李謙浩回來了,見門被鎖上、正敲著門要逸睿開門,聽那口氣似乎喝了不少酒。

 被嚇著的人影縮回手、跟著逸睿走到玄關。門打開便見著一名男子臉上浮著滿滿的醉意看著兩人,當然他不見不著逸睿身邊的少女黃彤語。

「你這混蛋還知道要回來啊!」少年狠狠瞪著人、伸手順從左邊滿滿的報紙筒裡抽出一把鐵鎚準備著。

「嗯---沒辦法…因為我還是最喜歡小睿,」不理會人的恐嚇,李謙浩打開手臂緊緊環抱眼前的逸睿「…我的人和心都只屬於小睿…所以終究會回來找小睿…」

 克制自己隨時會出手揮下鐵鎚,逸睿皺眉撐著男子,嬌小的身子被男子給緊緊環抱動彈不得、身上的酒臭味嗆得逸睿極為不滿,但卻始終把手臂緊繞在李謙浩的頸子後。

「逸睿身邊還有他可以陪伴,放手時他仍然會陪著你,所以試著放掉過去吧!」

 少女的聲音在逸睿耳邊輕輕道,同時也讓逸睿隱約看到人影原本該是不明顯的嘴角出現了很羨慕的笑顏朝著他笑。

 而後少女便消失人影、變成一股風從兩人旁吹過,也關上門。

「阿浩…告訴我,如果我說我要放棄過去,你願意陪著我嗎?」

「會的。」李謙浩很肯定回答,他不知逸睿為何問這種問題,但對他來說不論是怎樣的逸睿,他都只想要逸睿一人就好,就算不知道他的過去,李謙浩也依然會喜歡著這個逸睿。

「小睿不論想放棄哪個,也不論去到哪,我都會永遠陪著你。」

「…那麼,等會把你的手指交出來,我要全部穿洞、綁在一塊。」


(續)